桂魄初生秋露微,又是一年秋收季。
父亲是个地道的农民,轰轰烈烈的打工潮没有影响到他。爷爷种地的那一套耕、耙、翻、种完整地被他传承了下来。我家山地的瓜果菜蔬,田里的油菜、稻谷永远是村里长势最好的。父亲虽然是农民,可却是当年兰一中的学生,兴致起时,还会和我们说说当年读书时的故事,说几句俄语(当年外语是学俄语的)。
黄豆是附属农作物。这几日正值睛天,父亲早早到田间把收割好的豆杆用三轮车拉到晒谷场,经过一早上的爆晒,中午用调(tiáo)车一阵猛拍猛打,不少豆荚便爆开了,不一会,黄澄澄的豆子溅的满地都是。调车是由一个长柄和一组平排的竹条构成的农用工具。学名“连枷”。说调车其实与车一点关系也没有,纯手工操作,一天下来,手酸臂疼。邻居家的几个母鸡闲庭信步在豆堆里找小虫子、小蚱蚂为食,母亲叮嘱般地告诫母鸡:不要在豆子里拉粑粑。当然,有些潮湿或未完全饱满的豆荚还是拍不开的,需要人工再用力抽打。我就在边上帮父亲抱豆杆,母亲总说灰尘太大,怕我发痒。可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运动和陪伴。父母在,人生尚有来处。回家干点力所能及的家务,聊聊家常,有事无事回家吃顿饭,父亲也会露出孩童般的灿烂微笑。
春种一粒粟,秋收万颗子。如今秋收已成了一种最厚实的回忆。
财务部 郑惠琴